“理想主义”
欲读新闻学习写作,让大家认同自己
直到现在,徐孟南的亲友都替他惋惜,他的父亲总说“如果好好上学,不用现在这么累”。他自觉没有那么艰苦、惨淡,但在张可和同学鹿静,包括他的姐姐徐月悦看来,徐孟南本可以过得更好。
当徐月悦得知弟弟要重新高考时,不禁问了一句:“真的假的?”
9年后的徐孟南依然不喜欢考试。9年前高考是他宣传自己的工具,9年后高考还是工具,“能让我上大学”。
就像9年前他选择沉默,让同学以为他“堕落”,9年后他也没有告诉其他工友,他们都是通过新闻才知道坐在旁边每天戴着耳机的人要高考了。
大家都知道徐孟南不一样。用工友董德雨的话说,“三观不同”,但具体来说,就是金钱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不同。
“我们工友住的都是300块一月的平房,上厕所都要骑车。他住600块的单间,独立卫生间。我们都吃10块钱的路边摊,他吃快餐,一顿20多。”董德雨说打工就是来赚钱的,能省就省,徐孟南对买房买车没有欲望,“他每天揣着两片儿纸在那儿看,回去看书到11、12点,很多人都私下说 也太会装了 。”
“他有时候抠门,矿泉水也不请我们喝。但我有次找他借1万块钱,他问也没问就说可以。出门在外打工,大家都提防这呢,他倒还好。”董德雨说。
徐孟南平时也没什么爱好,每天两点一线。董德雨觉得,徐孟南再次高考是在“弥补过错”。谈及徐孟南改变教育制度的理想,他明显不屑一顾:“为了这个我们吵了很多次了,他太理想主义了。”
最近,徐孟南只复习书本,自认考个大专没有问题。他已经决定考新闻专业,以掌握传播技巧,学习新闻写作。在自媒体发达的时代,他想,以后学成或许可以多写更好看的文章,让大家认同自己。
而在9年前,徐孟南在网吧对着屏幕,听着旁边玩游戏的啪啪键盘声,揉着眼睛敲下文字时,也是这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