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一、二年级的小朋友,看了很多作文书,增长知识的同时,也学会了套路的开场白和使用“高频词汇”。成都双林小学的孟老师就深有体会,不论什么作文,有孩子的开头总是这样:“在我的一生当中,遇到很多事,像星星一样多……”“在我的一生当中,想过很多人,像珍珠一样多……”“在我的一生当中,经历过很多磨难,像石头一样多……”。(5月21日《成都商报》)
所谓作文“套路”,即陈词滥调,不管什么话题,都有标准说辞来对付。比如谈生活体会,即有“我的一生当中”打头;比如说高尚,同学们都写小男孩给老人“让座”。措辞雷同,很容易让人感觉缺乏创造力;作文中的故事雷同,除了证明大家看同样的作文选、上同样的辅导班,就是说明学生“不够诚信”,没有的事都能编造。
作文中“套路满满”,肯定有问题。可不少评论作者却说“问题不大,不应由学生背锅”,无非是说考试要顾及公平,标准化作文至少能考出学生水平,学生只能“适应”。可至少得告诉学生,“套路作文”不可取,公然撒谎更是诚信问题。在笔者看来,不管现实多么骨感,对于作文“套路化”也要明确反对,真情实感的作文才应是学生作文的主流。
叫停作文“套路”的主力,应该是一线教师。而中国负责基础教育的教师,自主权显然不够。如果“套路作文”在升学考试中受益,或者说是最稳妥的选择,老师们自然用脚投票。而如果升学考试中“凡套路即见红”,还有多少老师敢教学生造假?中国基础教育最大的导向是高考(精品课),高考倒逼中考,中考倒逼小升初。如果高考作文批卷中明确“写真情实感,注重细节真实,造假模式作文给差评”,日常教学中的套路作文哪能容身?而如果高考作文阅卷者不是一线教师,而是对套路作文极为敏感甚至反感人士,套路作文成为最不保险的选择,还有多少学生揣着明白造假?
所谓套路作文,最恶劣者乃故事造假作文,出现的词汇细节都雷同,干瘪瘪连感情都显得虚假。发现造假其实很容易。当然有人会说,你怎么知道孩子没有看到小男孩给老人让座?事情真实之外,还有感情真实。如果作文中故事真假无法辨别,感情是否真挚,细节是否个性真实,能否读出独特的现场感,也是识别真假的依据。总之,套路作文是学生作文的大忌,教学生在作文中造假不可忍,纵容造假者受益更不可忍。对套路作文藏着掖着,社会上还拿所谓的公平标准化为之辩解,这是对教育本义的背叛。
套路作文的本质是“反作文”,扼杀孩子的创造性,让他们公然以撒谎为荣。别对套路作文模糊化处理,说什么“难言之隐”。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。社会和师生要明确“套路作文不可取而且必受其害”,同时也要用高考作文为导向,给套路作文“划红线”。
文/程振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