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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观整个当代中国教育,今天一个“新理念”,明天一个“新思维”,声称“教育创新”的人如过江之鲫。有人动辄说自己“首创”了什么,“第一个提出”了什么,或者说自己是“中国××教育第一人”……
就在这时,我读到了吕型伟先生《要谈教育创新,先学点教育史吧》这篇文章。他尖锐抨击那些动辄宣称自己有“教育创新”的人“有的是为了出名,有的是出于无知,好像田径运动员,不知道世界纪录是多少,却自吹自己破了世界纪录。”
他梳理了世界进入近现代以后几百年的教育史,让当代中国教育人明白,我们今天的许多理念包括“改革”,并没有走出前人的视野。比如,著名的人文主义教育家、意大利的维多利诺在1423年制订了五条办学原则,他大概可以说是“愉快教育”的祖师。又如,美国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创始人杜威提出儿童中心的理论,他还提出了“教育即生长”“教育即生活”“学校即社会”和“做中学”等一系列与欧洲传统教育完全不同的新理念。以杜威教育思想为指导的一种教学方法,是废除课堂讲授,学生与教师订立学习公约,在改教室为各科作业室或实验室进行自学的基础上,学生按自己的兴趣,自由支配时间;各科作业配有该科教师一人作为顾问,进度可自己掌握,教师检查记录,毕业时间也各不相同,这种教学法叫道尔顿制。
看见没有?今天我们以为有着“鲜明时代特征”的一些教育改革,其实也还是走在先贤们教育实验的延长线上。
不是不能谈“教育创新”,而是不要侈谈“教育创新”。什么叫“侈谈”?就是“夸大而不切实际地谈”。明明是前人已经谈过的教育理念,换了个词来包装——有时候甚至连词都没换,就说是“发明”“发现”,这就是“夸大而不切实际”。因此我说,动辄侈谈“教育创新”,至少是一种无知。
各学校争相“创新”,不能不说和我们某些教育行政部门的评价体系有关。有的教育主管部门甚至下达了学校年度“创新”指标,并统一纳入考核。如此一来,各个学校当然只好纷纷“创新”,假“创新”自然层出不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