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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大后奔忙于俗务,一旦身体停驻时,总情不自禁忆起年少时的阅读时光,尤其是读某些书的情景,心瓣瞬间舒展、明朗。
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,是我正式读完的第一部长篇小说。这份经历,宛如初恋。初次读长篇,就爱上小说,爱上作家给我们编织的梦,也爱上读书的行为。
父亲藏了不少文学书籍,其中就有《平凡的世界》,很厚也很旧,但不影响阅读。小说工笔地展现纯朴且浑厚的乡土气息,无疑丰富了我的人生经验;还有那质朴且羞涩的爱恋,堪称恋爱启蒙书,久久不能释怀。当时笃定:少平就是我的偶像,这就是我向往的青春。虽然结尾不乏悲剧色彩,但不会折损其过程的美好。我将自己幻化成小说的主人公,体验纸上的爱恨情仇。
第一次听说《穆斯林的葬礼》,缘于一位女同学。有人说她在阅读此书的过程中,感动得泪流不止。这立马引起我的好奇。周末就去校外的书店买来阅读,几个章节之后,就爱不释手。
后来才知,这部小说获得了茅盾文学奖,市面很流行。因我是男生,不宜泪奔,可眼圈分明发热。小说不仅描述了回族的风情,更有唯美的师生恋,以及数次提到的《梁祝》音乐,这是我最喜欢的乐曲之一。还有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燕京大学(现北大),传说中的燕园和未名湖,都令我遐想。这些浸透了文艺、怀旧的元素,对年轻人来说,极富有吸引力。要是也能在北大读书该多好啊,那里不仅是学术的圣殿,也是爱情的伊甸园。
我还未步入爱情的城堡,就先“抵达”钱钟书的《围城》。后来才知它非一般的出名,至今仍是书店的宠儿。但购买此书之前从未听过,就连“钱钟书”也不曾闻。现在想来,还为当初买书的眼光沾沾自喜呢!这是凭感觉买下的。由于财力有限,只买了这本,竟让我淘到了宝。
钱钟书真是太有才了!他怎么能将工作和生活、爱情和婚姻剖析得那么细致入微、诙谐幽默又合情合理呢!在阅读过程中,时而发笑、沉思,令人拍案叫绝!当初固执认为,读过此书无他书。即便隔了十年,我仍可将其中的经典句段脱口而出。
都说中国人中庸含蓄,那么日本人就是敏感细腻。村上春树的《挪威的森林》,绝对描绘了别具一格的情感形式与心灵世界。我是偷偷读完的,因当时觉得它描写得“露”,看得人脸红心跳。每读完几个章节之后,都会将书藏好。一遍,没弄懂。隔了两年又读一遍,才渐感明朗。故事情节就该如此发展,人物心理就该如此纠结,也再没有曾经的羞怯,只沉浸于文学氛围。
春树不愧为一位特立独行的作家,更有平常日本人的多愁善感。如此,方能把心灵触角伸到常人难以抵达的角落,发现情感的隐秘和人性的真谛。
四部小说,平均每部至少读了两遍,某些章节读了五六遍;《围城》中幽默的句子,我还专门用笔记本摘抄了下来;看了《穆斯林的葬礼》《挪威的森林》改编的电影。阅读好书如赴心灵的盛宴,会不经意间建构你的性情,让一生都拥有几股暖流在心间。
(作者单位:江西省上饶市余干县第六小学)